台灣有好多孩子,被生下來之後,就在成人的疏忽下,辛苦地活著。

 

我有一位學生,現正擔任國中輔導老師,是不以「偏差行為」來看待國中生的一名老師。她像是一個磁鐵,這些辛苦的孩子都默默地靠向她。

 

那天,她寫了一個信給我。她說:

 

「過去我常有疑惑,妳總是談話時坐在那,話不多,甚至有時講話有好笑或者很機車,可是為何我總是迫不及待的滔滔不絕或突然嚎啕大哭呢。然後,最近會重疊上一些孩子的臉,看到我坐在那裡,然後孩子亦是由滔滔不絕轉為嚎啕大哭。忽然間我有些明白了,Rogers曾說過的,有時候治療者若能接觸內在直覺自我,那麼僅是『在場』,就能有所助益。

這些孩子在黑暗待太久了,所以即使是我這簇微弱、不穩甚至可能乾枯的小火苗,都願意前來取暖。」

 

這位國中老師所言的這段Rogers話,全文是這樣的:

 

我(指「心理治療師」)發現當我最接近我內在、直覺的自我,當我與我內在那不知名的角落(the unknown in me)接觸時,甚至可能當我有一些不一樣的意識狀態時,然後我就發現,不管我做了什麼,似乎都是具有療效的,單純只是我的存在(presence)對對方而言就是鬆綁而且是有幫助的。(Rogers, 1980, 129頁)

 

我們能幫忙多少如此受傷深重的孩子呢?對於「這些孩子在黑暗待太久了,所以即使是我這簇微弱、不穩甚至可能乾枯的小火苗,都願意前來取暖」我回她:「很好啊,無論她們的生命長度能夠走到哪、方向能夠走向哪,她們都曾經獲得溫暖過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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